第一六九章 船若烧我爹岂不沦为襄樊笑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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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化在画图,作为关羽的主薄,他对那“伏虎山”

    、“卓刀泉”

    的石碑有些印象。

    故而大体能绘制出船停靠的位置。

    反观关麟,他则背着手在房内不住地来回踱步,不时的眼眸望向那廖化绘制着的舆图。

    他徘徊犹豫的身影投在窗上。

    《三国志》中有一条记载——“(文聘)攻(关羽)羽辎重于汉津,烧其船于荆城”

    。

    只这么一条…不断的在关麟的脑海中回放。

    或许,文聘烧船,未必就是这一次的行动,是关麟多想了。

    或许,又因为曹仁的晕厥,引发的蝴蝶效应,老爹的船,就不会被文聘给烧了。

    但是无论如何,从廖化的口中,关麟得知到的现有线索。

    ——至少现在为止,文聘还没烧船。

    考虑到枯水期,以及老爹那些船舶停留的位置,关麟没法不去担忧。

    “廖叔…”

    关麟已经不再用“廖将军”

    这样的称呼了。

    这种时候,得拉近关系,“你必须即刻告知我爹,需得派重兵保护这批船!”

    啊…

    关麟的话,让廖化愈发的摸不着头脑。

    他提醒道,“四公子,如今的荆州步入的是枯水期,没有水战,要这些船舶无用,何必要派重兵驻守呢?”

    “就因为你会这么想,所以我爹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关麟的话宛若就在唇边。

    “的确,枯水期没有水战,故而要船无用,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可偏偏,倘若那文聘也想到了这一层,那他会如何?他一定会派人突袭了这批船,他运不走,就会一把火烧掉。”

    这…

    关麟的话明显触碰到了廖化某一根敏感的神经。

    这让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连忙问:“四公子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关麟解释道。

    “我只是觉得,这批船若被烧了,那固然对现在的局势并无太大的影响,可枯水期总将过去,待得明年涨水期到来,没了这批船,我爹那赖以成名的水军,就完犊子了!”

    关麟加重语调,“关家军之所以强,强在其是水战、陆战均精通,倘若这些船被一把火烧了,那就无异于老虎被拔掉了牙齿,雄鹰被摘去了翅膀,关家军会沦为一个最大的笑话!

    我爹也会沦为这襄樊最大的笑柄!”

    关麟的话有些重…

    但,这却是——爱之深,恨之切。

    历史上,在湘水划界之后,襄樊战场,有至少二到三年的和平期。

    直到建安二十四年初,关羽才再度开启北伐,才有了建安二十四年八月的水淹七军;

    有了这一年十月的白衣渡江;

    也有了这一年底的败走麦城。

    关麟推测,之所以北伐推迟了三年,襄樊战场相对平静的三年,或许有“湘水划界”

    的原因,将长沙、桂阳这样的粮草、军械重城划分给了东吴。

    导致粮草的积攒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绕不过去的,一定有文聘的那次烧了关羽战船的行动。

    要知道,古代造一艘战船,需要耗费的时间、人力、财力、物力…是不可想象的。

    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文聘的这一把火,关羽才被迫拖延北伐。

    否则,按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两、三年按兵不动,让襄樊战场风平浪静。

    乃至于这两到三年,曹操竟把重心放在了东吴的濡须口上,这是完全不把老爹关羽放在眼里呀。

    关麟将他能说的话,能讲的道理悉数娓娓告知于廖化。

    而直到此时…

    廖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呼…呼…

    粗重的呼气声自他的鼻息间传出,他已经彻底将“来此的目的”

    、将那“张仲景的弟子”

    ,将那‘张仲景的义女敲响的登闻鼓’抛之脑后。

    所谓——事有轻重缓急。

    “——来人,备马…备马…”

    遥遥,便听到廖化这般咆哮似的声音。

    只因为关麟的一番话。

    刹那间,廖化整個人慌了神儿…

    他变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心里就嘀咕着一句话。

    ——『这船,可不兴烧啊!

    』

    …

    …

    ——《唐本草》、《千金方》、《针灸甲乙经》、《肘后备急方》、《刘涓子鬼遗方》、《本草纲目》……

    诸如此类的“医学”

    大作,纷纷就摆放在牢狱里的桌子上。

    油灯已经烧残了,灰白的晨光稍稍透进来,张仲景的两名弟子杜度与韦汛经过了一夜的奋战,总算,两人将《唐本草》悉数背下来了。

    此刻,两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韦汛年龄小,精神头儿旺,已经再度拿起《肘后备急方》,杜度却有些扛不住的感觉。

    其实,他的年纪也不大,但…他与韦汛的最大差别在于,心里压力。

    他没有办法做到韦汛那样的天真,那样的义无反顾。

    他太纠结了。

    说起来,杜度比韦汛年龄大五岁,阅历也更丰富一点。

    他自诩已经识破了那关四公子的诡计。

    这位“恶公子”

    哪里是用他们师兄弟打赌啊…

    分明就是…就是要废了他们的医术。

    试想一下,如今他俩跟随张仲景学艺,脑海中记着的药剂方剂、医学理论也不过才几百条。

    如今,却骤然被这么万条“无用”

    、“未曾检验过”

    的方剂涌入,那势必与原本的那“经过恩师检验”

    的方剂产生了巨大的冲突。

    短时间内,或许还能分清楚。

    可…时间久了,乃至于未来行医问诊时,哪里还能分得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哪个是经过检验的,哪个是没有经过检验的。

    这就相当于,他这一生,再难像师傅一样,本着一颗纯粹的心去提壶济世了。

    可…

    可若是不背,又出不得这该死的牢狱。

    师傅如此病症…又还能坚持多少时日呢?

    这关四公子何其阴险,然…他的一句话,说的却再透彻不过。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每每想到此处,杜度就会咬咬切齿…

    恨不得将这位“关四公子”

    碎尸万段,也正如此,他的压力要远比韦汛大太多了。

    他感觉…他的脑袋,就要被那莫大的压力塞满,就快要裂开了。

    倒是张飞,作为监考官,早就坐在主审的位置上,脚翘在桌子上,“呼呼”

    大睡了起来,鼾声如雷!

    关麟拜托他的事儿,就是盯着眼前这俩年轻的医者。

    隔三差五的给他们提提神儿,让他们保持高度的注意力。

    学子嘛,有几个读书的时候能不分心的?

    莫说是学子了,就是作者码字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去刷会儿小破站,刷会儿抖音。

    但是为啥作者每天还是能码这么多字呢?

    就一个字——穷!

    穷,使得作者废寝忘食,不知疲倦。

    其实,关麟想多了。

    在古代…“穷”

    字的威力,比起“孝”

    字来,可差得远了。

    大汉以“孝”

    治天下,“孝”

    这个字已经根深蒂固的埋藏在每一个汉人的骨髓与经验世界里。

    哪里需要张飞给他们提神儿啊?

    一句“子欲养而亲不待”

    足以逼着杜度与韦汛,义无反顾的往死里背。

    呼。

    杜度长长的吁出口气,他斜睨了一眼一旁的师弟韦汛,心头暗道:

    ——『师弟啊师弟,你现在还在天真的背诵,却尤未意识到,背下这些后的严重后果啊…』

    “唉”

    的一声长长的叹出口气,杜度不敢点破,甚至不敢与师弟交谈。

    他怕师弟的心态崩了呀!

    当即,杜度强忍着困意,再度拿出一本,这次拿的是放在最醒目位置的《千金方》。

    刚刚打开《千金方》,一行小字跃然眼前。

    ——五脏六腑为纲,寒热虚实为目!

    嘶…只这么一句,就吸引住住了他。

    “这…”

    杜度不仅失声…不仅额头冷汗直流。

    诚如官渡之战时,曹操听陈琳撰写的那一篇《讨贼檄文》,第一句话就被深深的吸引了。

    ——“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文学与医学,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

    诚如曹操会被陈琳的文字功底所吸引,杜度则是一下子就被这《千金方》所吸引。

    ——“人安身的根本,在于饮食;要疗疾见效快,就得凭药物。”

    ——“不知饮食之宜者,不足以长生;不明药物禁忌者,无法根除病痛。”

    读到《千金方》中“绪论”

    部分的这两句,杜度像是刹那间被震住了。

    区别于方才背诵的《唐本草》中,只是记载了一系列生僻的药物。

    对每位药物的性味、产地、采收、功用和主治都作了详细介绍。

    这些药物,大多杜度并不认得,或者最多是见过其中的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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