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雪埋无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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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雪埋无名

    “那些马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你何必多加计较?”张藩摇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胡乙将钱袋塞入怀中,丝毫没有给同行几人分润的打算:“我们也是拼出性命才抢来的,挣得少了,岂不是大大亏本?”

    “喂喂喂,当初到底是谁在拼命啊?”程三五抢话道。

    胡乙则说:“如果不是我在暗处帮忙,你能够轻易对付那群邓氏家奴吗?”

    “你也知道你躲在暗处啊?”程三五愤愤道:“人家许师妹好歹出手了结三条人命呢。”

    “成天说这些,烦不烦?”许二十三翻了个白眼,催促道:“几时才能进灵武城?赶路多日,身子都脏透了,我要找一家有热汤沐浴的客栈。”

    程三五笑嘻嘻地说:“许师妹,要不要我给你搓背啊?”

    “滚!”许二十三恶狠狠骂道。

    看着三人嬉笑怒骂,张藩感觉有些头疼,在旁人眼中高深莫测的绣衣使者,说到底还是寻常人,胡乙贪财,许二十三好逸恶劳,程三五任性无羁,全都是一群难以约束的家伙。

    凭借通关文牒,一行人进入灵武城未受阻挠,在城南寻客栈落脚后,魏应对张藩等人言道:

    “几位恩公,请容小人先将蕙君安顿好,然后就去打听族叔所在,一有消息立刻报知。”

    “你放心,要是有什么难处,回来找我们就好。”程三五大大咧咧地答应下来,惹得张藩一阵无奈。

    魏应告辞出门,张藩召集众人,开始分派任务:“胡乙,你到城中商人聚集之所,打听一下盐池相关的消息。二十三,灵武城里有一座玄武观,庞观主是朔方数州的道门威仪使,按说盐池妖祟,应该是先由他来处置,你扮作香客,前去查探情况。”

    二人各自点头,程三五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呢?”

    “你跟我一起来。”张藩言道:“灵武城里也有内侍省安排的密探和驻地,我们前去露个面,了解一下情况,往后调差起来也方便。”

    离开客栈后,程三五与张藩前往城西,来到一座大户宅院外,敲响大门。

    然而张藩敲了好一阵,仍然不见有人开门,他与程三五对视一眼,对方紧了紧护腕臂甲,问道:“我来把门撞开?”

    “不用。”张藩阻止他的莽撞举动,绕到院落一旁的幽静小巷,左右观瞧,确认没有行人,脚蹬墙壁翻身跳上。

    程三五有样学样,轻松翻过院墙,二人落地后小心谨慎,环顾四周。

    “有古怪。”张藩当即皱眉道。

    “太安静了,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程三五也察觉不妙,缓缓拔出刀来。

    二人提高戒备,来到院内就见地上铺满积雪,完全是无人洒扫的情形,连多余脚印也不见。别说是内侍省的驻地,哪怕是寻常大户人家,冬日积雪也会命奴仆清扫,极少有眼下这种情况。

    果然,二人很快就在厢房中见到几具伏地尸体,因为冬日严寒,尸体也被冻得硬邦邦的。

    张藩脸色难看,他匆匆来到后院,推开半掩房门,就见一名黑衣妇人靠墙坐倒,身后墙壁还有蛛网状的裂痕,想来她是被重重砸在墙上。而屋中还有两名婢女,此刻皆已气绝身亡,一者被扭断脖颈,一者屈身如虾。

    “她就是内侍省的密探?”程三五问道。

    “对。”张藩俯下身来,脸色阴沉地检视尸体。

    程三五环顾屋中,见得器物陈列如常,没有半点凌乱与打斗痕迹,言道:“看来动手之人能耐很高,都是一招夺命,根本不容半点反抗余地。”

    “内侍省派驻地方上的人手,大多是为探听消息、监察官员,也不全是高手。”张藩将那黑衣妇人的尸体放平,揭开她的衣物,试图查明死因。

    “这里看起来就是寻常大户人家,没什么不同。”程三五说。

    “灵武城刘夫人,是过去某任灵州刺史的续弦,如今寡居于此。”张藩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轻轻抚按着刘夫人那犹有几分风韵的尸体,没有半点淫亵用意,低声骂道:“肋骨几乎全碎了,五脏六腑估计也没有多少完好的。”

    “这可不简单。”程三五摸着下巴胡茬,擦刮手指:“换做是我,未必能做得这么干净利落。”

    “怎么说?”经历先前战斗,张藩便已清楚程三五武功高深,他暗自盘算过,就算是他与胡乙、许二十三联手围攻程三五一人,都难有十成胜算。

    程三五提示说:“没有伤痕,连点淤血印子都没有。”

    张藩闻言脸色微变,重新打量起刘夫人的尸体,由于天寒地冻,尸体腐坏迟缓,冰冷皮肤下隐隐透出一丝青蓝色泽,生出诡异美感,却没有半点拳掌击打的淤血印痕,更遑论利器伤创。

    为了印证程三五的猜测,张藩又将屋中另外两名婢女的衣服解开,情况大体相近。

    “凶手武功很高,刘夫人根本来不及应对,一打照面就被击毙了。”张藩感觉头皮发麻:“两位婢女刚有动作,立刻挨了重手法,逃都逃不了。”

    “不止这样。”程三五又说:“这宅子里的其他人似乎也毫无察觉,全是悄无声息被杀的。”

    张藩明白事态严重,立刻冲出后院,寻找其他尸体,发现死因出奇一致,不是挨了重击,骨肉碎烂,便是被扭断脖颈四肢。

    “凶手难不成……只有一个?”张藩觉得不可思议,哪怕是武学招式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在真正动手杀人时,所留伤势也不可能如此相似。

    “一个人,悄无声息杀灭满门。”程三五冷笑道:“我承认,我也做不到。”

    “这可不光是能耐大小啊!”张藩脸色发白:“院内并无打斗痕迹,屋中器物完好,凶手显然不是为盗窃财物,就是专程来杀刘夫人一家的!”

    程三五问道:“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刘夫人是内侍省的密探?”

    张藩面露沉思,没有回答,片刻后来重新来到后院寝室,直接开始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程三五问。

    “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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