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你最擅长做什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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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河和李嫂子相顾无言,彼此在心中都对对方感到满意。

    时岁丰半点不怕小河语出惊人,在他的心中,小河说什么都很有道理。

    不过他倒挺喜欢别人也对小何保持赞赏的态度的,因此这会儿碗也不洗了,就坐在这里听俩人聊天。

    李嫂子热情的拉过小河的手,当下就会这瘦小干枯又粗糙的手掌给惊住了。

    这年头人人都要劳动她知道,可是再怎么劳动,这年轻姑娘,干啥能把手糟蹋成这个样子啊!

    干,瘦,黑。

    陈年疤痕,每年冬天都会烂开的冻疮处粗大的关节和伤疤,还有掌心厚厚的茧子……

    这手比多少大老爷们都还可怜!

    她也是知道点情况了——编故事这方面,不知为何,时岁丰倒还真是有天分。

    九真一假,天衣无缝。

    似是而非,人人信服。

    李嫂子就是其中之一。

    再加上她多年经验综合打量,虽然知道小时的妈不靠谱,一家人指望着这个小儿子当牛做马呢,却没想到她对别的孩子也这么狠心!

    亲生的女儿说不要就不要,送个人家也是个苛刻的——都是一个村的,怎么这么糟蹋人?!

    瞧瞧这手,这要不是天天干粗活重活,轻易还弄不成这个样子!

    被地主压迫也没这么狠的!

    ——造孽呀!

    ……

    李嫂子想到悲惨处,眼中都酝酿出了动情的泪水!

    这是什么妈?!

    满脑子封建糟粕!

    就因为孩子是个女娃子,所以一点儿都不响应号召吗?国家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她一个当妈的,怎么这么狠心呢?

    再说了,姑娘家小小年纪跟着哥哥来部队里,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亲妈那里容不下,又怎么会这样?

    李嫂子有一双擅长发现的眼睛,日常都能拼出很多事实,在此刻,她自觉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可不嘛。

    除了一点点小问题之外,其他猜的都挺准。

    如今她陷入了情绪低谷,一时都没敢说话。

    ……

    楚河倒是觉得这大嫂子摸着她的手翻来覆去,显得毛手毛脚的。

    但对方还能给她安排工作——哎,摸就摸吧,这大约就是阿姨的爱了。

    李嫂子倒不知道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她只是不想当孩子的面儿吐槽女娃儿的亲妈,毕竟多年不见,万一孩子还被亲娘有着幻想呢?

    想来想去,这会儿又把楚河的手放开来:

    “是叫小河是吧?哎呦,这名字可真好听。”

    楚河满意的微笑起来:“确实。”

    还挺有自信:“挺配我的。”

    时岁丰没说话,但看表情也是深以为然的。

    李嫂子:……

    在场唯一的正常人左看右看,总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这年头,人家讲究谦虚内敛,没见谁这么大言不惭的。她一时接不住话,心想:这闺女有点儿憨直憨直的。

    但这都是小问题。

    李嫂子久经沙场,很快重新扬起笑脸:“小河啊,你原先在家里边儿干什么呢?”

    那干的可多了去了。

    楚河赶紧掰手指头一项一项的数:

    “喂鸡,扫地,砍柴,挑水。挖野菜做早饭,上工。”

    “挑水。做饭,喂鸡,上工。”

    “做饭。喂鸡。扫院子,砍柴,洗衣服——一天差不多结束了。”

    ……

    这就是她日复一日所经历的生活了,虽然本人一样也没做过,但如今顺着数一数还是很利落的。

    但楚河不是说谎的人,于是讲完这些,又扭头看了看时岁丰,实话实说:

    “后来认识了他,我就没干这些了,时岁丰有办法让我吃饱。”

    听听,听听!这话多心酸呐。

    李嫂子一时热泪盈眶,心想:这姑娘可真是勤快,她就不该这么快就来,一路奔波,这小姑娘身体也没休息到,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呢?

    但同情归同情,可工作却不能因为同情就给。尤其是对方讲的这些种地拾掇家的把式,在如今军区基本没啥用的上的。

    僧多粥少,就连食堂的洗菜工,如今也是好几个人等着要做呢。

    一个年轻小姑娘,哪怕有把子力气,估计也是天长地久干活磨练出来的。没啥优势。

    毕竟这年头,谁生下来没干过活啊?

    没干过活儿的都是资本家,早几年就进牛棚了。

    李嫂子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地方,这会儿只能又问:“那你哪样做的最好?”

    虽说不指望,但万一有个一技之长呢?

    ……

    哪一样做的最好啊?

    ——那肯定是吃饭。

    楚河心想:世界上像我这样不挑食的人,真的不多,又会吃又能吃的人,也不多。

    但她只是失忆,又不是变成傻子,于是这会儿脑筋转了转,便理所当然的张口:

    “我特别擅长教育小孩子。”

    “什么偷鸡摸狗,撒泼打滚,不听话还吵架,自私自利……我通通都能教育好。”

    这话是怎么说的?

    这年头也没个幼儿园,也没个托儿所,这姑娘听说还没上过学,怎么教育孩子的?

    然而楚河说的却十分像那么回事儿,不仅总结归纳,甚至还举例论证:

    “比如说原先我待的那家六个小萝卜头,吃饭下手比谁都狠,撒泼打滚,张嘴骂人,偷吃偷拿,不讲卫生……那可太正常了。”

    “后来我对他们实施《爱的教育》,没两天,这几个孩子就大变样了。”

    “我走的时候,我大侄子正跟着队长媳妇儿卖力学厨,不怕苦不怕累,要自力更生。”

    “大侄女儿跟着村儿里的菊花婶子学针线。也是熬油点灯的,一块儿布,翻来覆去的练。”

    顺手还从兜里摸出一张手绢儿来:“看,这上头密密麻麻的针眼,都是经受教育后,大侄女儿偷偷对着月光练的。”

    “练好了,就把手绢给我了。”

    ……

    对着月光啥的,那还真不至于,学手艺可不得眼睛好?

    大侄女听菊花婶的可用心注意了。

    但是讲话总有个艺术性的修饰不是?

    楚河无师自通。

    她甚至就着这番谈话对自己的过去又有了一点猜测——我这文学造诣不低呀!

    要不是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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