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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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秋练这个已经练了两个多月了, 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上次洗头发才真正摸到了点门道,但把现成的水汽凝聚成水球, 和凭空变出水球来,却是两码事。

    今天她终于顺利地变出水球,这代表她对灵气的掌控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这让她安心了一些。

    就像她对龚行说的, 她是真的觉得, 技不如人活该挨打, 乱世之中,公平也好,安全也好,体面也好, 权势也好, 一概都得靠自己挣。

    所以那个能够篡改龚行记忆的人出现, 让她十分警醒, 面对未知的力量, 总是让人没底的。

    光凝聚出水球还不够,她得把这种力量转化为战斗力才行。

    正琢磨着, 忽然窗外响起淅沥沥的声音, 她来到窗边一看, 原来外面下雨了。

    她立刻穿上雨衣,上天台去, 天台上有固定大棚, 也有可以移动的玻璃大棚、帆布大棚,都是为了防雨用的。

    将大棚一一展开,就能遮盖住大部分作物,剩下一些种在盆里的菜, 她就将之一盆盆抱进大棚里去。

    这是末世后的第二场雨,还是浊气满满的,最好不要让作物淋到雨。

    没一会儿1802室人也上来了,两个老人家和梁姨也来抢收蔬菜,顾秋跨过栏杆去帮忙。

    其他楼房里,有在天台和阳台种菜的人,也纷纷起来收菜。如今家家户户都尽量自己种点东西,把这些吃的看得死紧,生怕有个不好,耽误了收成的。

    “又下雨了又下雨了!我看到雨就犯怵。”

    “是很正常的雨,和上回一样,放宽心。”

    “正常什么呀,淋到雨的菜叶子都蔫了。”

    顾秋听着这些声音,隐隐约约觉得不对。

    那些说话声,忽远忽近,忽轻忽重,仿佛带着一种节奏,她站着听了很久,忽然明白过来,这些声音是透过雨丝飘过来的。

    雨急的时候,她听得清,听力能有平时几倍强。雨缓的时候,那些声音又变得邈不可闻。

    这漫天雨水好似成了声音传递的介质,介质的这一头连着她,而且独独连接着她,梁姨她们显然什么都没听到,一门心思在收菜。

    “菜都收进大棚了,我们快下去吧,秋秋?”梁姨忽然喊道。

    顾秋回过神来,从那种微妙的感觉中走出来,雨声还是普通的雨声,淅淅沥沥,落在大棚顶上,敲打出一曲杂乱乐章。

    而在雨声覆盖下,远处楼房低低的说话声又一点都听不见。

    顾秋有些恍惚道:“知道了。”

    但顾秋没有和他们一起下楼,反而说自己天台上还有点事情要做,让他们先下去,自己又翻过栏杆回到自己这边。

    梁姨他们下去了,两个天台上,三百多平的地方,只剩下她一个人。

    天地之间只剩下越来越响亮的雨声。

    顾秋静静站在那里,雨衣的帽子戴在头上,脸却被雨水打湿,自家天台充满灵气,雨水进入灵气的范围,其中的浊气被吞噬溶解掉,并不会损伤身体,于是顾秋很快连雨衣都脱掉了。

    她完全沐浴在雨水之中,全心全意去感受这些雨丝。

    渐渐地,她又融入到雨水之中,再次进入了刚才那种境界。

    “哎呦,我家菜打蔫了,你家的呢?”

    “一样啊,这小葱都软趴趴的了,这还能吃吗?”

    “妈妈我们的菜是不是不能吃了?”

    “哎呦这孩子,别急啊,也难怪他这样,这菜都是他照料的,一天到晚比对什么都上心,都恨不得抱着睡觉,结果……”

    这一刻,雨成了她的耳朵,她的身体,她的感知,将周围的声音无论轻重都带到她的大脑里。

    其实不只是声音,别的动静也都传了过来。

    顾秋觉得奇妙极了,她甚至能够察觉到,泥土里的不知名野草,在雨水的浇灌下,以不符合正常规律的速度钻出来,长成了一株危险的植物。

    她心念一动,那里的雨丝突然如利刺一般刺下,将那野草给扎了个稀烂。

    不远处正盯着这野草,嘴角噙着一抹自信微笑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天上好像下了几十枚针,一转眼那草就变得稀巴烂。

    他脸色大变,再没有了悠闲适然的微笑,震惊地抬头看去,天上什么都没有,那刚才那是什么?

    正这么想着,向上看的眼睛忽地一痛,仿佛有无数根针扎了进来,他捂着眼睛闷哼一声,心中又惊又怕,赶忙逃了。

    但一路逃,那不知名的针就一路追着他扎,将他头上背上扎得刺痛不已,偏用手去摸却什么都摸不到。他狼狈不已,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这才从金桂园的围墙上翻了出去。

    出去之后,那古怪的针才消失了。

    这人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这地方有古怪,有大大的古怪,不愧是①号目标住的地方。

    顾秋从楼上下来,楼下值夜的士兵已经转移到单元门内,但还在尽忠职守地站岗着。

    看到顾秋下来,吓了一跳,这人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忙道:“顾部长,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顾秋道:“出去找个东西。”

    她说着就出去,士兵赶紧撑伞跟上。

    顾秋在围墙边上找到了那人跑掉的一只鞋子。

    一开始只是发现了那变异草,心思一动,试着将之毁掉,没想到就成功了,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凑到变异草的位置上扒拉着细看。

    行为鬼鬼祟祟的。

    顾秋就给他眼睛来了下。

    然后他一路逃,竟然逃出了金桂园,那这显然就是从外面翻墙进来的。

    顾秋捡起这只鞋子,眼睛就眯了眯。

    又厚又硬的靴底,还是带花纹的,甚至和记忆中踩断了自己手腕的那只鞋子很像。

    难道是杀死龚言的那个人!

    边上还有一小袋东西,顾秋捡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包种子,浓郁得几乎扑面而来的浊气。

    她口袋里钻出来的冬冬嗅了嗅,哇了一声。

    这是那变异草的种子!

    那株草原来是刚刚被人为种下去的吗?

    士兵看到这两样东西,脸色就是一变:“这是……有人翻墙进来了!是我们的失职!”

    顾秋道:“不是你们的问题。”

    她受伤那些天,围墙这边也有士兵站岗,但她好了之后觉得这样太折腾人,就让撤了,换上了无死角的电子监控。

    而这个翻墙进来的人,如果真的是杀死龚言的人,以这人的本事,瞒过电子监控进来根本不是难事。

    却说这人一路逃,回到落脚之处,紧紧锁上门,赶紧去照镜子,两只眼睛里血红血红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后背、手臂上全是一个个芝麻大小的红点,就像被粗大的大头针扎过一样。

    但去摸这些红点,又摸不出什么东西,没有任何针头残留在自己的皮肤底下。

    “妈的,邪门!怎么比老子还邪门!”

    忽然,他听到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鼻尖还传来血腥味,他整个人肌肉僵了僵,屏息走到卧室门口,猛地一拉开门,然后他愣住了。

    “你怎么搞成这样!”

    幽暗的卧室里是他的同伴,也就是去负责解决龚行的那个人,此时却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裸露着的上身皮肤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割伤,眼中的地方甚至肉都快被削没了。

    同伴喘着气:“你妈的,快来给我包扎!”

    这人皱了皱眉,两人其实并不熟,灵气修炼的方向上就差别很大,对方是修精神方面的,自己确实另一个方向的,因为接到同样的任务,才临时搭档来到西武县,这人使唤起他来,倒是不客气。

    不过见他伤成这样,他到底还是过去了。

    勉强把伤得严重的地方包扎了一下,他问:“你不是去找骆幼山吗?怎么搞成这样?”

    同伴眼神阴鸷:“遇上个煞鬼。”

    他们两人此行来西武县的任务之一,其实是救出骆幼山,龚行和龚言不过是突发的事件。

    但没想到因为这个暴露了,他晚上去骆幼山那里,竟然被埋伏了。

    “那人把灵气当成钢丝来使,老子差点就被片成肉片了。”

    幸好他跑得快,不然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同伴说完,看到这人身上的针刺痕迹:“看来你也不顺利,你不是信心满满的吗?这是被针扎了,还是被什么东西蛰了?”

    两人来西武县的任务之二,刺探顾秋的深浅。

    那金桂园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门户大开,他们甚至都没想过要两个人一起去,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也失败而归了。

    这人嗤笑道:“至少比你跟被刀刮了似的强。”

    但被扎成这样,甚至都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扎的他,这也很没面子就是了。

    针刺刀刮二人组互相嘲讽了一通,然后交换了一下信息,确认一个是被顾秋搞了,一个遇上的是庄雪麟。

    资料上西武县最难搞的两个人,一个是目标①号,一个是目标②号。

    一上来就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②号怎么知道你要去救骆幼山的?”

    “你不是信心十足只差立下军令状?怎么一去就被①号发现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都憋屈又不屑地转开目光。

    憋屈是对自己出师不利的憋屈,不屑是对彼此的不屑。

    之前还整得自己多厉害似的。

    原来是个没用的!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

    被挂得身上全是血洞的人发现,这些伤口根本没法愈合,被刺得满身红点的人发现,全身又疼又痒起来,而且红点还开始溃烂。

    ……

    庄雪麟只略略睡了两个小时,就找了个训练室进去修炼了。

    和那人交手之际,他发现对方的灵气路数与自己这一边是完全不同的,极其诡异,甚至有接近隐身的能力。

    虽然最后没把人留下来,却也让他有所了悟。

    天亮之前,他从训练室里出来,发现天下起了雨,他撑起一个灵气屏障,将雨完全隔绝,然后找了块岩石,发出无数条如头发丝般细小的灵气丝,从各个角度包围住那岩石,瞬间将之绞成了一堆粉末。

    下次再遇到那人,就不是片他几下那么简单了。

    因为下雨,出行变得十分不方便,街上一下子变得冷清下来,比往日少了很多人,灵修部的人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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