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 23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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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当初, 在京城乍闻噩耗,悲痛之后,陆睿便心存怀疑。

    没有证据, 只是直觉。

    直觉告诉他,这事不对。

    第二日,他从皇帝那里拿到了丧假, 回了开封。

    各处看一看, 问一问,便全明白了。

    温蕙枉死了。死在了他的父亲陆正之手。

    只人死如烟灭。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挽回了。旁的人还得活着,还得往前走。这还有一家子人。

    这个事,不能揭开。揭开,便是全员皆输。

    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父亲自不必说,母亲也一定是知情的。

    她甚至都不肯面对他。不知道是羞愧, 还是悲痛?

    这件事里,她参与了多少?或者是,反抗了多少?

    都不能问。

    只觉得窒息。

    唯一能做的,是带走璠璠。让璠璠远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只陆睿当时万万想不到,“温蕙枉死”竟还不是真相。

    真相, 原来如此。

    陆正看着?生得比自己还高,比自己还英俊,比自己还远远有才学的儿子,眼角抽动。

    果然世间,没有能永远支撑下去的谎言。做了这么多, 他到底还是知道了。

    当陆睿问出这一句的时候, 陆正感到自己二十来年作为父亲的威严开始崩塌了。

    “有十万两吗?”陆睿语带困惑,“当年朝廷一共才拨下十五万两吧,父亲怎贪了如此之多?”

    赵胜时与陆家的交集只在江州, 陆睿梳理信息,能让陆正作出后面一串事的,除了江州堤坝案,再没别的。

    “休得胡说!我……”陆正习惯性地喝斥,顿了顿,语气颓了下来,“我只拿了一万两。”

    “一万两……”陆睿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事,竟笑了。

    “我在京城,旁人来求字画,一副画的润笔也有三?千两。”他道,“我画三幅画,便有一万两了。”

    他又道:“便是母亲,不过打发时间养的绿菊,也有人出千两的价格收购。”

    “父亲贪渎,却只拿了一万两。”

    “一万两啊。”他笑叹道,“我们家,是缺这一万两吗?”

    空气里很安静。

    陆正睁着?眼看自己这儿子。

    陆睿缓缓抬起眼,那眼睛里有

    <h1 id="chaptername" class="chaptername">233、第 233 章                    (1/5)

    </h1>血色。

    “区区一万两!”他咬牙,“父亲就把陆家的儿媳送给了权阉霍决?”

    他果然,都知道了。

    陆正眼睛一闭,认命了。

    “你知道什么?我岂是为了钱。我家何时缺过银子?”他色厉内荏地道,“你道在外为官,能像你在翰林院那般清贵,专心治学,不惹尘埃?你可知道什么是和光同尘!大家都拿,独我一人不拿,还怎生做得下去官?”

    陆睿咬牙道:“吏治败坏,为官者效命朝廷,当以身正之。若其势强,掀不得,也可以辞官避退,至少,留一个自身持正。”

    陆正冷笑:“天真,幼稚。”

    陆睿抬眼:“这不是天真幼稚,这是陆家人,该有的风骨!”

    “陆家的家训里,有宁折不屈,可没有同流合污!”

    “宦官擅权,祖父不愿与之共朝,都能辞官,为何父亲就做不到?”

    陆正语塞。

    陆睿问:“赵胜时又是怎么胁迫父亲的?”

    陆正气势已颓,气弱道:“谢谷丰暗中留了证据,赵胜时弄死了他家眷,把证据拿到了手里……”

    陆睿森然道:“所以父亲,就把蕙娘给了他?”

    陆正的解释戛然而止,抬头。

    “你可曾想过她是谁?”陆睿眼睛红得似要滴血,牙齿几要咬碎,“她是谁!”

    他手指着?陆府大门的方向,厉声道:“她是我遵从父母之命,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从中门抬进家的正室妻子!!!”

    他这一生都讲究养气,讲究风仪,从来没有与自己的父亲或者与任何人,用这样大的声音讲话。

    他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他的父亲,像对待婢女、伎子那样,送给了别人。

    这在他看来根本不可发生的事,发生了在了蕙蕙身上。

    她当时是什么样的心境?陆睿不敢想。

    她揣着匕首去跟人同归于尽去了。

    陆正被陆睿逼得后退了两步。

    “我,我没有办法!”他叫道,“这、这是要剥皮实草的事!我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怎么办?难道等死吗?”

    陆睿反问:“难道不该?”

    陆正气笑了:“我死了你能得到好处?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功名全会被剥夺,考什么春闱,点什么探花,你这一辈子?都不能

    <h1 id="chaptername" class="chaptername">233、第 233 章                    (2/5)

    </h1>再入科举,要困死在偏远乡间!”

    陆睿上前一步,握拳:“你做下的事,原就该你和我来承担!”

    “剥皮实草也好,夺取功名也好,这都是你做的孽。我是你的儿子,你予我生命血肉,我也怨不得你。”

    “只,谁承担,都不该由她来承担!”

    “儿只想不到,一个读书人,是要有多无耻,能做出献媳求生的丑事!”

    陆正被他一步步逼得后退,坐倒在明堂的椅子?上,犹自想为自己辩解。

    “我若倒了,她难道能好?”他急匆匆道,“轻一点,还能作犯人家眷,重一点,直接是犯妇,配了边军做营妓、送到卫军填军堡!你母亲也是!你难道能看她落到那步境地?还有璠璠!”

    陆睿却道:“虞家、温家,难道是死人吗?还是陆氏宗族无人了?”

    陆正便说不出话来。

    “舅舅们难道能看着?她们落入这般境地?族长难道能看着?我陆家妇沦落军营?”陆睿道,“又不是谋反大罪,无人敢伸手。不过贪渎而已。只要肯使银子,把女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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