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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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府管事的见来人满头是汗的冲进府, 急忙上前问出了何事。

    来人是府上派出去探查消息的探子,奔到管事跟前也来不及见礼,十万火急的问九爷人在何处。

    “九爷去了昌国公府……”

    话还未落完, 那探子就牵马直接奔出了府。

    宁王还在昌国公府与曹家军旧部将领议事,突闻有探子有紧急情况要报,就让守卫放人进来。那探子几乎奔了进来,脚跟尚未站稳, 就焦急的冲宁王道——

    “不好了九爷,出事了!奴才刚在街上瞧见, 小公爷赶着马车从城外回来了!”

    一语毕, 宁王一把揪了他衣襟提起。

    “你说什么?你确定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奴才瞧的真切, 确是小公爷无疑, 所赶的那辆马车也正是先前载着夫人离开那辆!”

    宁王面色骇然, 额上青筋隐现,“他赶车可是回了府?”

    探子煞白着脸摇头:“所去方向,似是皇宫。”

    宁王疾步冲出门去, 直接牵过门外的马翻身而上,疯似的狂甩鞭往府外疾驰而去。

    千百年屹立不倒的皇宫金碧辉煌, 巍峨雄峻。

    宝榻朱漆门上八十一颗门钉,纵横成寿, 金黄耀目, 彰显着皇家威严。

    两扇厚重的朱漆宫门前马声嘶鸣,宁王勒停马的同时抽出腰间佩剑, 直指宫门前跪地的人。

    “人呢?”

    曹兴朝跪地不语,目光都不敢看他。

    “曹兴朝!曹兴朝!”宁王目眦欲裂,几欲沁血:“你怎么敢违逆我命令,你怎么敢送她去死!”

    曹兴朝俯首磕头, 无颜面对。

    “是我辜负了九爷的信任,九爷杀了我罢。”

    宁王握着剑搭上曹兴朝的脖子,手背青筋毕露,“你是该死,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你以为,舍她的命换我登位,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你错了,曹兴朝你错了!我将她看得比命还重,你送她去死无疑是在要我的命!”

    曹兴朝惊愕的抬头,对方却已经不再看他。

    猛一夹马腹,往皇宫大门处疾驰的同时,宁王抬剑狠辣冲拦路守卫挥出。

    “让开!今日谁拦谁死!”

    上书房大殿里,禹王跪在案前,再一次的请辞退下。

    他顾不上再去揣测父皇继续留他在此是为何。现在他只想快些退下,好速速派人出去确定情况。

    自打父皇下达城外十里处伏杀的令,至此刻已有一个时辰。若赵元翊真打着送她离京的念头,这么长时间,已足够人收拾妥当,出发离开京城。

    强捺住闯出去的冲动,他阖下沉眸,再一次请退。

    “儿臣确有急事要退下,望父皇应允。”

    “有何急事,不急于今日。”

    禹王强缓住心神,打算再请,这时殿外传来些声响。

    他不经意抬眸,就见那本在御座上闭眸养神的父皇突然睁眼,示意着让老太监扶着坐直了身,双目深晦的看向殿外方向。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心口突然猛跳了下,下意识的也看向了那两扇威严厚重的殿门。

    殿外,禀事太监的唱喏高声传来。

    “禀圣上,九爷府上的紫兰请求觐见——”

    这一声,犹似震雷,击的殿内跪地的人整个人僵住。

    瞳孔急遽收缩的时候,他已经第一时间回过神来,转而对御座上的人匐身请求。

    “儿臣恳请父皇恩准,容儿臣带她离京!若父皇能开恩,儿臣愿意发誓,此生永不回京!”

    他叩首于地,后背绷紧的如张满的弓。

    圣上不动声色的看他,老太监无声在旁侍立。

    大殿鸦雀无声,落地可闻针音。

    好半会,圣上移开了目光,耷拉下眼皮抬了下手。

    看着那群暗卫冲他过来的时候,禹王整个人如堕冰窖。

    父皇真是想要她的命,没有余地!

    “父皇,她与江山社稷无碍,望父皇开恩留她一命!”

    禹王不死心的还欲加重筹码:“父皇,儿臣可以永世镇守疆土,稳固赵家江山……”

    “早看出来了,你也没逃脱的了她的迷魂障。”

    圣上挥挥手,示意暗卫都过去带走他。

    两扇殿门开启的时候,外面候着的人踏进了大殿。

    皇家上书房金砖铺地,金龙雕柱,明珠悬挂殿中宝顶,回旋盘绕的金龙雕刻于紫金檀御座,无不不透着金碧辉煌,威严壮观。

    时文修的眸光在宝顶上的明珠上微微落过几瞬后,就收了眸光,继续提步往正前方御座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子不快,却没有迟疑,身后的两扇殿门在她入殿后就从外给缓缓阖上,隔绝了外面明亮绚烂的光线。

    御座上的人看着她,情绪不显。

    “朕好似记得,你曾是淑妃宫里的大宫女。”

    时文修在御案前停住,点头。

    老太监得了示意,搬来了个竖着的架子,上面铺了张纸。随即又端来笔墨,搁在她旁边的小案上。

    圣上打量着她,模样算不上最顶尖,可也算是姣好。此刻眉眼安静的立在那,恬然安定的模样,倒也没有想象中的轻浮妖媚之态。不过想来也是,能迷得两王念念不忘,断不会是气质低俗之辈。看她此刻饶是赴死,也能心平气和,举止从容,便知她自是有些过人之处。

    “既然老九已安排你离京,你为何还要回来?”

    时文修神色不动,提笔在纸上写。

    ‘因为他选错了,我要过来扭转这个错误。’

    那架起来的纸张是冲着西面,面南而坐的圣上自是看不着的,时文修写完这句后就欲将纸张翻转过去,却被旁边老太监止住。

    老太监语速不急不缓的将这话念了出来。

    时文修明了,就不再动。

    圣上叹声:“难得你一介弱质女流,倒也如此果决。不过蝼蚁尚且贪生,你当真就不怕死?”

    时文修缓慢落了笔。‘生不可不惜,不可苟惜。’

    人如何能不怕死,可若她活着的代价是他付出无法想象的代价,那她不愿。

    圣上咀嚼着这话,忍不住看了她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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