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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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里常年不见天日, 散发着腐霉与血腥的古怪气味。

    曹兴朝拿绢帕递给宁王爷掩鼻,却被对方挥手推开。

    “招了吗?”

    “还没,骨头还挺硬, 现在还未能撬开她的嘴。”

    宁王点点头,兀自挽了袖。朝旁侧抬抬手, 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小厮赶忙上前, 将乌黑的蛇尾鞭双手高举过头顶。

    “今儿个她有脸面,小爷我亲自给她上刑。”

    语罢,人已抓过鞭子,直接往牢房深处而去。

    曹兴朝吩咐下人去准备温水巾帕,这方匆匆跟上。

    甬道狭窄幽闭,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 夹杂着潮湿的霉味, 令人几欲作呕。壁上几盏油灯的光微弱,监牢地面与墙壁覆了层叠的新旧干涸的血迹,在幽暗的光线里泛着乌黑的光。

    甬道尽头是一间大的刑房,远远便能见到一人被墙壁上方手镣铁圈箍着, 贴着墙壁垂头半挂在空中。

    宁王踏进了刑房, 鹿皮靴踩过地上血水, 脱了外头氅衣随手朝后扔过, 便拎着鞭子直接走向了挂人的墙壁处。

    曹兴朝捧过氅衣, 屏息垂头立着, 噤若寒蝉。

    牢房深处再次传来女子凄惨的叫声,混淆着尖锐的鞭声, 愈发彰显的这阴暗潮湿地牢, 恐怖阴森。

    没过多会, 掺杂着哭声的惨叫戛然而止,几息后,鞭声也停了下来。

    “泼醒。”

    宁王也不顾脸上身上被溅到的血水,兀自低眸抚着勾着皮肉的血红鞭身,音调凉凉的说着。

    话音一落,牢房的下人就端来盆盐水,直接冲她兜头泼了过去。

    盐水刺激到伤口,昏迷中的人很快有了反应。

    “你从实交代东西在哪,我就饶你一命。”

    时文修自混沌与剧痛中艰难撑开了眼皮。

    长时间的受刑让她双眼模糊,思维迟钝,无焦距的睁眼看着前方好一会,才隐约反应过来,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人说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她蠕动着裂出血的唇,依旧只有这一句话。

    这三日来,她重复着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宁王当场挥鞭,只打的她身体蜷缩抽搐,人再次昏厥。

    “再泼。”

    很快,水泼声过后,地面上又被冲刷了层血水。

    不过这回她却没醒,湿漉的头发贴着惨白的脸,双目紧闭,脑袋无力的低垂至胸口,整个人无声无息的近乎死去。

    “看看死了没有。”

    牢房的里的下人赶忙过去扒开她的眼皮查看,而后就熟练的拿过旁边乌头案上吊命的参茶,扒开嘴强喂了进去。

    宁王扔了带血的鞭子,接过打湿的锦帕擦过鬓边,手上的血水,转身朝对面乌木椅的方向走去。

    曹兴朝赶忙让人铺好椅垫椅袱,又着人端来茶水给他压压火。

    “九爷,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她人可就撑不住了。还没撬开她的嘴得到消息,可不能就让她这般死了。”

    宁王喝了口茶,余光掠过指尖残余的猩红,不在意的捻了捻。

    “死就死了,拎出去喂狗就是。”

    曹兴朝觉得牙痛,这话说的轻巧,人要死了,那消息还要不要了。

    但见对方那不善的脸色,却也不敢再多说半句。

    几杯参茶灌下去后,下人们再试探下她鼻下,似有若无的气息不似那般微弱了。

    时文修再次从黑暗中醒来,睁眼看到的还是炼狱。

    她,怕是活不成了。这是她意识清醒后首先划过的念头。

    她能感到身体机能的下降,也能感受到对方欲将她置之死地的杀机。

    说来也是,在被拖进这里那时起,她就大概注定没了活路。

    她恍恍惚惚的想,死了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好歹不必再受这些生不如死的酷刑,倒反而让她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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