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寄春点头应下,去书房准备笔墨纸砚,宋寻月则去净室净手,待她从净室出来时,星儿也正好带着张立过来。

    张立行礼道:“见过娘娘。”

    宋寻月免了他的礼,问道:“王爷和陛下之间的往事,你熟悉的吧?”

    张立笑而点头:“娘娘放心,方才星儿已将画册一事告知。”

    宋寻月笑道:“那便劳烦你了,随我去书房。”

    说罢,一行人同往嘉禾院东侧书房而去。

    寄春已经准备好所有东西,熟宣已裁成册子大小,一旁笔墨砚皆已备齐。

    宋寻月走到桌后桌下,铺纸提笔,静思片刻,方看向张立:“便以时间为序,内容就选王爷和陛下之间,令彼此都印象深刻的画面。”

    张立闻言,神色间忽地流过一丝惋惜,但顷刻间逝去,应声间已恢复坦然和顺的笑意,对宋寻月道:“王爷三岁那年,宫婢奶娘等人,带王爷去御花园玩耍,却不知怎地没看住王爷,遍寻不见。所幸那日陛下恰好经过御花园,正见王爷爬上一口水井边缘,伸着手,在抓井边一只青虫。那日若非陛下发现的及时,王爷恐怕早已掉入井中夭折。”

    宋寻月:“……”

    谢尧臣小时候那么皮?

    张立接着道:“那日陛下重罚王爷身边所有宫婢,并重新给王爷换了一批人伺候。那天晚上,陛下抱了王爷去勤政殿,搂着王爷睡了一夜。这件事王爷许是已无印象,但在陛下的记忆中,想来印象深刻。”

    宋寻月听罢,寻摸着点点头:“嗯,那就画陛下搂王爷在榻的画面。”井边画面委实惊心,还是不要画的好。

    宋寻月脑子里构了下图,便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只是念头起落间,却不自觉总是想着张立所言之事。她不明白,怎么说谢尧臣也是个皇子,依张立方才所言,当时小谢尧臣身边有宫婢,还有奶娘,那么多人跟着,怎么会把一个三岁小孩给跟丢呢?

    三岁孩子能跑多快,跑起来怕是连只小奶猫都能超过他,怎么会跟丢,还遍寻不见?

    宋寻月边画,边将疑问问了出来:“张立,那么多人,还是专门看护王爷的,怎么会把王爷跟丢呢?”

    张立笑笑,笑意隐带一丝嘲讽,只道:“许是仪妃娘娘不得宠,宫婢们怠慢。”

    宋寻月未曾接触过皇庭大内,不甚了解,张立这般解释,她便真当是这个缘故,叹道:“王爷母妃不受宠,护不住他,我没有生母可以依靠,倒是同病相怜。”

    宋寻月画技尚可,幼时玩具都被父亲没收,她常常无聊时,便拿根木棍,在院中土地上照着书画,久而久之,画技竟也练了出来。

    她很快便勾完了第一幅图的白描,将纸张凉去一边,又抽了一张铺开,以探寻的眼神看向张立。

    张立会意,接着道:“王爷六岁那年,仪妃娘娘因故被罚禁足三月。王爷那时年纪小,不知发生何事,只知自己出不去,见不到父皇,万分想念。头一个多月尚可,之后王爷便因思父哭闹。每日傍晚,都会等在宫门处,看着巷道等陛下来,夜夜如此,每每都是困到爬着荣仪宫高高的门栏睡着,才会被宫婢抱回去。那些时日王爷当真可怜,正值盛夏,每天身上都会被蚊虫叮咬好些包,有次眼窝都肿平了。”

    宋寻月闻言蹙眉,心口堵得慌,莫名想起自己幼时,渴望父亲关照而不得的那种感受,问道:“陛下来了吗?”

    张立摇摇头:“没有。直到仪妃娘娘解了禁足之后,陛下才来看王爷母子,那日王爷抱着陛下的腿哭了好久。”

    “哎……”宋寻月叹息,脑海中全是宋俊的身影,那种孺慕又得不到的感觉,她太懂了。

    许是感同身受,宋寻月觉得这桩事得画两张,一张画“王子候父”,一张画“父子相见”。

    想着,宋寻月便提笔作画。

    约莫两刻钟功夫,两张画白描勾完,再次看向张立。

    张立再道:“王爷八岁那年,秋季皇家猎场围猎。本来以王爷的年纪,骑着小马,在外围打打兔子锦鸡便是。可那日不知何故,王爷以及王爷身边下人的马都受了惊,四散狂奔。王爷被马带进林子深处,还是猛兽频繁出没之地。陛下亲自带人寻找,直到夜里丑时,方才找到王爷。”

    宋寻月听着惊了一声,忙问道:“那时候王爷才八岁,丑时才找到,还是林子深处,他岂不是吓坏了?”

    张立叹息道:“可不是嘛?王爷回来后做了好几日噩梦,每夜惊呼而醒,用了半个多月安神的汤药,方才慢慢好转。”

    宋寻月眉心深蹙:“王爷真是命大啊,若是遇上猛兽,可怎么好?”

    张立眼底神色渐冷,面上只道:“只怪咱王爷运气不好,骑着一匹小马,也能受惊。”

    本该是一件令人叹息的事,但也不知为何,宋寻月脑海中忽地出现八岁的小谢尧臣,骑着同样一匹小马的模样,莫名有些……可爱。

    宋寻月想了想,提笔在纸上画下一副林中父子相见的画面,特意将皇帝画的宛如天降临凡。

    画完这一副,张立立马会意,及时道:“王爷九岁那年,不甚吃错相克的食物,腹中绞痛不止,太医给开了催吐的药,足足吐了一晚上,此后整个人更是迷糊了三天,方才好转。那次也是陛下陪在王爷身边时间最长的一次,每日下朝后就过来,连政务都是在荣仪宫处理。”

    听到这儿,宋寻月彻底不知再说些什么,谢尧臣能长这么大可真不容易,当真多灾多难。

    宋寻月感慨着,笔下一副图再次成型,小孩子病卧于榻,其父在旁摆桌处理政务。

    等宋寻月这一副画完,张立开口道:“王爷十二岁那年,深秋初冬时节,夜里给陛下送完宵夜回来,不甚落水,若非巡逻的侍卫发现及时,王爷怕是没了。天寒地冻,王爷回去后发烧两日,方才好转。”

    “嘶……”听闻到此,宋寻月深深蹙眉:“当真不知是该同情你们王爷多灾多难,还是该庆幸你们王爷命大了。”

    他怎么回回遇上的,都是伤及险些性命的意外?这也太可怜了!他怎么这么倒霉?

    张立笑笑,意味深长道:“是王爷命大!”

    宋寻月未曾多想,附和着叹息点头,问道:“这件事陛下做了什么?”

    张立道:“那时陛下国事繁忙,只来瞧了王爷几眼。事后陛下也觉得王爷多灾多难,请了国寺的法师入宫,为王爷做了几场法事。”

    宋寻月点点头,将这件事也画成了两副,一副是父探病榻,另一副是为子祈福。

    宋寻月边画边问道:“后来呢,你们王爷可平安了?”

    张立点点头道:“溺水那件事发生时,王爷已经十二岁,远比从前懂事。在那之后,王爷便没再出过什么意外。”

    “那就好……”宋寻月格外感慨,谢尧臣这倒霉孩子啊。

    画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