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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来时一样,画儿被拖走,书儿如同得了大赦,急慌慌地爬起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魏太医才认真禀报:“殿下,厨房同时煎制两份中药,应是画儿姑娘误拿了煎给太子妃的药汤,而太子妃则喝了本应是画儿的药汤,才导致此种结果。”

    画儿喝下落胎药,不仅腹泄没有减轻,反而下身血流不止。

    太子妃喝了治腹泄的药,小腹隐痛但无大碍。

    凝儿忙问:“那太子妃的身体可否有事?”

    “刚才臣已经为太子妃诊过脉,脉象上并无大碍,臣开个方子,若是晚些时候出现便秘问题便服下。”

    要落胎给治成了便秘。

    胥康看向柳烟钰,“这下知晓我是何意了?”

    明明与他半分关系也没有。

    柳烟钰心知误会了他,说道:“谢殿下查明真相。”

    竟也没有多余的表示。

    屋内气氛不妙,曾泽安对凝儿招了招手,把魏太医一并拉了出去,并自外面贴心将门给关好。

    想落胎的同时整治柳家,结果落空。

    柳烟钰心情稍显落寞。

    瞧见手上的银针,她正色道:“恕臣妾斗胆,殿下身体如何了?”

    胥康盯着她:“……”

    “父亲同我说过,殿下是中媚毒后的症状,臣妾也听宁安师太说过,与您有相同症状的陈之鹤,目前尚未恢复。却不知道殿下是何种情况了?有恢复迹象吗?”她面色如常,问得很细,“是完全不举,还是举而不能用,抑或是能举能用,成事一瞬间?”

    不举也分程度,她看过医书,突发的程度分轻度、中度、重度,宁安师太说陈子鹤是重度,却不知道胥康是何种。

    很私隐的问题,被她问得如此波澜不惊,胥康脸色暗沉如墨,冷冷道:“确是有过男女之事,才能将私隐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吧?”

    他斥她不知羞。

    柳烟钰怔了下,抬头迎视他嘲讽的目光。

    良久,她不卑不亢地问道:“殿下,敢问,您与我的婚事,可是我强求来的?”

    她不用臣妾,而是用了“我”。

    胥康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细微的变化,“父皇赐婚,当是莫大的赏赐。”

    “是赏赐吗?”

    她将“赏赐”两字咬得极重,“是避无可避,是无可奈何吧?”

    她并不想嫁他,她想要的是青灯古佛,内心纯净。

    这种“大不敬”的语言令胥康震惊无比。

    “婚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得皇上赐婚,自是莫大的荣幸。”

    更何况他的身份是尊贵的太子。

    “我问殿下的,并不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者是皇家赐婚,我说得是,我可曾表示过我愿意当这个太子妃?”她淡淡道,“因了我不愿这三个字,我有孕嫁进东宫,虽有错,但错不至死。”

    她若是明知有孕嫁进来,那是她大逆不道。可事实不是。

    她目光平静,“讳疾忌医是不对的,我只是在跟殿下讨论病情,与我跟男子是否有过肌肤接触无关。”她语气平淡,“殿下,换个身份,您便不会觉得不自在了。臣妾知道残躯不配殿下,从今往后,殿下不必把臣妾当做您的妻,也不必把臣妾当做女子,只当是,”她轻轻咬了下唇,“就当是您的医士吧。”

    她将银针摊开在膝上,“臣妾师从宁安师太,技艺说不上好,但勉强过得去。殿下不妨给臣妾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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