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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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在浴室。

    顾裕生身上脏了,也可以直接打开花洒,省得再跑一趟。

    这下真的是节约用水了。

    宽大的浴巾擦干净身体,换了件新的,陆厝直接给人裹在里面,抱着带出去。

    顾裕生伏在他肩膀上,有些昏昏欲睡的。

    他最近晚上睡得踏实,没人打扰,被陆厝一下下地拍着后背,很温柔地哄,居然很少再失眠,每天醒来的时候,都已是晨光熹微。

    而不像以前那样,百无聊赖地捱着黑暗。

    这样想来,陆厝真的很好。

    冬天还能暖手。

    顾裕生把胳膊刚探出来,就被拉着放回被子里。

    “干嘛啊,”他不乐意地开口,“我想摸一下,不行吗?”

    陆厝坐在床边,正用毛巾擦着头发,闻言挑起眉毛:“嗯?”

    “衣服撩起来,摸下腹肌。”

    顾裕生理直气壮地催促:“快点吧,等着呢。”

    陆厝干脆地解开睡衣的扣子:“来,想摸多久摸多久。”

    顾裕生总觉得自己惯着陆厝,其实细细想来,对方也挺纵容他的,只要开口,从不让他失望。

    修长的手指抚上腹部,是紧绷的,微凉,带着淡淡的沐浴露花香,顺着流连往下,被捉住了,陆厝压着嗓子:“你再这样——”

    顾裕生倏然缩回了手。

    “还没吃饱?”

    他把被子拉到下巴的地方,只露出一对弯弯的眼睛:“可是我要睡觉了,别闹。”

    陆厝缓了两口气,笑着摇摇头。

    “那你摸我干什么?”

    “摸男朋友,不是天经地义吗?”

    “有种你继续。”

    “不了,”顾裕生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打着呵欠,“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耳畔传来恋人的气息,小小的卧室里好安静,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他往陆厝怀里蹭了蹭。

    其实刚刚摸的那一下,也没什么想法,就是那种喜欢的东西,要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伸手就能碰到的安心感。

    像是小时候要把存钱罐,放在床头。

    陆厝头发还没干,就这样斜斜地倚靠着,怀里抱着顾裕生。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莫名想起远古时候的新婚小夫妻,可能也会这样在烛光下,对坐话缠绵。

    他低头,吻了顾裕生的脸颊。

    -

    临近年关,顾裕生变得非常忙碌。

    天冷,生病的大人小孩都多,诊所那边忙起来总是误了饭点,回来后还惦记着要买灶糖贴窗花,炸糖糕和蒸包子,虽然家里就他们俩人,但该有的都不能少,今天回去的路上,他还特意拐了趟便利店,买了沓红包。

    陆厝有两天的时间,不在家了。

    说好要带着顾裕生回去看看,但最终还是决定,他

    先自己回去一趟。

    当时,顾裕生还疑惑着:“是怕你家不同意,先回去打预防针吗?”

    “不算,”陆厝表情认真,“就是提前做下准备吧,不能委屈你。”

    这话说得,还真给他弄得有些紧张。

    原本顾裕生想的简单,就是跟着陆厝一块儿,过去吃顿饭就成。

    没想到陆厝整的,还挺隆重的样子。

    “如果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陆厝笑了笑:“小时候妈妈曾经问过我,如果很努力也做不到别人厉害,或者被人讨厌的话,该怎么办。”

    他从后面抱着人,缓缓开口:“我告诉她,那就把他们都杀掉,就好了。”

    正洗草莓的顾裕生手一哆嗦,不可思议地回头。

    陆厝温柔地看着他:“害怕了吗?”

    “没有,”

    顾裕生默默地拿起个草莓,塞人嘴里:“你好非主流。”

    这都是什么可怕的病娇语录!

    并且俩人天天吵闹习惯了,在顾裕生眼里,陆厝跟小学/鸡没啥两样,因此从他嘴里,轻描淡写出这样的话,不仅不觉得偏执,反而有种——

    熟人装比的尴尬感。

    陆厝脸颊鼓囊囊的:“所以,要是谁敢不同意的话,我就……”

    “给他们都杀了?”

    “你在说什么,”陆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拜托,我已经长大了好吗?”

    顾裕生:“……”

    顾裕生:“打扰了,那请问如果被阻挠,你打算怎么办?”

    下唇被印上浅淡的草莓甜香,陆厝笑声很轻:“那我就要被逐出家门。”

    “顾老师,”

    他一点点地加深这个吻,嗓音微哑:“只能和你私奔啦。”

    ……未开封的红包摆在置物柜上,顾裕生摸了下嘴角,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傻。

    定睛一看,又笑了起来。

    买错了。

    看见红色的就拿了一叠,这会儿才发觉,上面是烫金的“聪明伶俐”四个大字。

    不是普通的类型,拿成了恭贺人家添丁,送给小朋友的红包。

    幸好陆厝不在家里,不然肯定要笑话他。

    顾裕生把红包放进抽屉里。

    可惜,陆厝不在家。

    就短短两天的时间——

    好想他。

    每天发的消息也不够,顾裕生忙,那边似乎也出了一些事情,总而言之,陆厝说让他放心,很快就能全部结束。

    思绪来不及继续,外面已经传来敲门声。

    顾裕生刚换好鞋子,外套还没脱,开门的瞬间,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傅明灼在外面站着。

    脸上就写了四个大字,死气沉沉。

    顾裕生顿了顿,还是开了门。

    腊月底的天,冷得厉害,白毛风在楼道里窜着,吹得人牙齿打战。

    傅

    明灼没有进来,定定地站在门口。

    “没有来,”顾裕生目光平静,“也没有联系我。”

    短暂的沉默中,傅明灼开口,声音已经哑得不能听了。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顾裕生摇头:“我不知道。”

    兴许是这几天一直在抽烟,傅明灼浑身笼罩一股烟草味,混合着冷霜,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从墓穴里挖掘出来的泥像,毫无生气地睁着通红的眼睛。

    干燥的泥巴裂了缝隙。

    傅明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求你。”

    “你要进来喝杯茶吗,”顾裕生往旁边侧了下,“先别着急,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头绪。”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着。

    “我只想找到我弟弟,”

    他盯着顾裕生的眼睛:“有任何情况,一定要告诉我……如果小寒和你们联系,千万要劝住他,别让他做伤害自己的事。”

    顾裕生有些不忍。

    很想问一句,那傅明寒伤害别人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他嚣张跋扈,欺男霸女的时候,你的所作所为,除了给他擦屁股之外,仍然用骄傲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不过是小孩的玩闹。

    “男孩小的时候都这样,淘气才聪明!”

    “对啊,这才是有出息嘛,不能唯唯诺诺的。”

    “哈哈哈才多大啊,就会拱人家白菜了……没事,反正咱也不吃亏。”

    当钱可以解决问题,当私欲能够掩盖真相,傅明寒真的长成了他们想要的那种模样。

    像孩童用放大镜烧死蚂蚁。

    成人后的傅明寒,依然以天真之名,行作恶之实。

    最可怕的是,他内心深处,是真的不认为这有什么所谓。

    “请回吧,”

    顾裕生不愿与他多言:“如果有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傅明灼紧紧地抿着嘴,胸口起伏着:“有劳。”

    “还有,也别去打扰白梦星,他一直在学校里待着,什么都不知道。”

    傅明灼都要下楼梯了,闻言顿住,转过身的时候,表情有些扭曲。

    “我打扰得了吗?”

    他嗤笑一声。

    “你们在他身边安排多少人盯着,谁能近得了身?说来可笑,自己身边倒是不留个人手,你家那位,看来对你很放心啊。”

    傅明灼一口气说完,快步走下台阶离开,直到车辆的引擎声轰鸣,他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只是烦躁地扯下了领带。

    自从弟弟失踪后,他不是没想过去找白梦星的麻烦,但是无论是派人盯梢,还是直接动手打算给人控制住,都无功而返。

    陆厝安排了人。

    仿若铜墙铁壁一般。

    象牙塔里的少年还浑然未觉,在常青的松柏下,和同伴背着画板走过,留下青春的笑声。

    傅明灼拳头捏紧了。

    凭什么,自

    己的弟弟这么痛苦,他凭什么还能快乐地生活着!

    他恨不得让白梦星碎尸万段。

    如果弟弟真的出了什么事,傅明灼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弟弟失去什么,他就要从白梦星身上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副驾驶上的助理,惊恐地回头:

    “傅总,有家医院打电话,突然传来消息,小少爷他、他……”

    傅明灼忘记了呼吸。

    只觉得所有的空气在一瞬间,被席卷而去。

    “滴滴滴——”

    仪器发出均匀的机械电子音,氧气面罩下,傅明寒的嘴唇抖了抖,还是没能张开。

    周围的医生正彼此交谈,匆匆地写着笔记。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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