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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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晌,黄鹂鸣柳,宛转悠扬,淳朴的农家小院依山傍水,放眼望去,泼黛蓊郁,浮岚暖翠。

    沈懿行走出房舍,漫无目的地环视着周遭。

    心境平顺,可享闲情逸致,人心浮躁,万顷春景不过尔尔。

    正在羊圈旁堆草垛的女子擦了擦手走过去,“怎么出来了?刚喝了药该躺着才是。”

    因村里郎中熬制的汤药起了效,沈懿行的面庞浮肿的厉害,加上一侧脸被包扎,几l乎瞧不出原本的俊朗模样。

    “我透口气。”

    偏僻的村落安逸淳朴,远离尘嚣,可沈懿行有种与世隔绝的落寞感,想要养好伤尽早离开。

    可到处都是抓捕他的通缉令,一个朝廷重犯能去哪里?

    他也设想过在杀了卫湛后,挟持宁雪滢远离世俗,归隐田园,就像此情此景一样。

    这一世,他比前世珍惜那个女子。

    可眼前的人不是心上人,无法生出归宿感和踏实感。

    “你能带我去附近转转吗?”

    看着还未整理完的草垛,女子有点儿为难,“这样,你去旁边坐坐,晒晒日头,等我干完活儿就带你出去。”

    说着她走向羊圈,动作利索,勤劳的身影融在春日里。

    客随主便,沈懿行没有异议,寻了个马扎,坐到了一旁的石磨前等待。

    这时,有数十个官兵陆续走来,叩响了一户户的农家院。

    女子走到篱笆墙前观望,依稀听得几l句——

    “让家里人都出来接受盘查。”

    “家里可有外来人口?见过这个男子吗?”

    “沈懿行,在逃的朝廷钦犯。”

    “你与家主是何关系?打哪儿来?去做什么?”

    女子扭头,“别担心,是官府在查找逃犯,待会儿问你的时候,实话实说就行。”

    据沈懿行的解释,他是京城富商的随从,陪主子乘船南下遭遇盗匪,在打斗中落水,与主子走散。

    女子没有起疑,只因对方身上有种难能一见的温雅之气,不像是亡命之徒。

    沈懿行扣紧膝头,显然没想到官兵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这时,有两个官兵走到篱笆门前,看向院子里的一男一女。先盘问起挨着门口近的女子,得知她是户主的女儿后,又看向坐在石磨前的男子,“诶,哥们儿,是村里人吗?”

    沈懿行坐着没动,极力保持着冷静,“是。”

    女子诧异地看过去。

    官兵又问:“你们是何关系?伤是怎么来的?”

    沈懿行舔舔裂开的唇,定定看着女子,“夫妻。”

    女子心弦一动。

    官兵看向女子,用目光询问。

    女子讷讷点头,“是,刚成亲不久,我家男人去渡口送亲戚,被人刁难,挨了拳头。”

    因着沈懿行的皮肤太过浮肿,像是换了一张脸,官兵对比过画像后,没有

    起疑,却在转身时抬了抬下巴,“既然是夫妻,别总让妻子一个人做活儿,也帮着干些。”

    沈懿行应了声,目送官兵离开,嘴角浮起笑痕。这张脸虽然丑,但对他而言有利无害。

    回到女子身边,他主动承担起重活。

    女子还处在惊讶甚至惊喜中,有点儿手脚无措,“你还受伤呢,坐着别动,我自己能行。”

    “闲着也是闲着。”沈懿行将草垛堆叠成块状,虽歪歪扭扭的,却动作麻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更羞了,“丁、丁春杏。”

    杏子还没到成熟的时节,但杏花已开,快要凋谢换作绿叶了。

    “春杏姑娘,劳烦你帮我找那郎中再配几l副药。”

    “郎中说,喝完下一顿就无需再配药了,是药三分毒,你脸都肿了。”

    “我想要快些痊愈。”

    春杏缓了语速,“急着离开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沈懿行虽很少沾惹风月,但身边有过几l个通房丫鬟,早已晓事,见女子如此,不觉淡笑道:“一个随从,在寻不到主子的情况下,能着急去哪里呢?”

    他正扮演着落难的随从,像与不像,全凭春杏的判断。

    春杏跟着笑了,双亲在海上出船,哥嫂在镇子上做长工,常年不回来,留她一个人守家,时而会感到孤独,这下好了,多了一个伴儿,心也跟着踏实。

    “那你就留在这里,想留多久都行。”

    沈懿行颔首,有了盘算,虽卑劣,但自认是迫不得已的。

    有了新的身份,又有了能让面庞浮肿的药,也算是得了新生。

    如此一来,是苟且余生,还是以卵击石呢?

    他望着皇城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

    入夜,良宵好景,宁雪滢从马车里亲自取来银烛,吩咐秋荷更换一套被褥。

    “我跟婆婆说好了,你和青橘今晚还宿在西卧吧。”

    秋荷弯腰铺平被子,笑得一脸狡黠,“知道,奴婢不打扰小姐的好事。”

    和好如初的小夫妻,还要你侬我侬,秉烛夜话呢,秋荷可不敢打扰。

    被一个小丫头取笑,宁雪滢使劲儿睨了一眼,“很晚了,快去睡吧。”

    “奴婢告退,祝小姐和姑爷春宵......”

    话未讲完,余光瞥见一道清隽身影走了进来,秋荷不敢再扯皮,撒丫子跑开。

    卫湛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宁雪滢背对男人整理被褥,佯装很忙的样子,“调皮让我教训了。”

    教训的可真凶,把自己都凶害羞了。卫湛走到女子身后,几l乎没有间距,“滢儿,一个多月了。”

    铺床的动作一顿,宁雪滢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暗自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轻轻“嗯”了声。

    是允许的意思。

    卫湛微提唇角,双手搭在她的腰窝上,不轻不重地掐揉起来,“夫人可记起

    自个儿是如何诱引为夫的?”

    前世的她,孤注一掷,比今生大胆许多。爱上的过程,对卫湛而言,甜蜜带涩,不算糟糕。

    酥麻上窜,宁雪滢脚跟变得无力,转身拨开他的手,仰头对视了会儿,“我记得,像这样。”

    说着,她慢慢后移坐到了床沿,习惯性踢掉绣鞋。

    可下一步并非爬到床上,而是绷直脚趾,缓缓上移,挑起卫湛的布衣衣摆,“像这样。”

    卫湛眯眸,感受着那只玉足不断向上,大胆又青涩。

    呼吸略重,卫湛附身,单手撑在她一侧。

    看得出,她是想用主动和热情弥补他们之间的遗憾,可他不想让她处在自责中。

    往后,看似平坦的道路上,还有未知的风霜雪雨,有时也需要得过且过的糊涂劲儿。

    谁的一辈子没有荆棘坎坷?酸甜苦辣咸的百态人生才最真实。

    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该互助共勉。

    但最难辜负的是春宵美人恩,卫湛不能免俗,用力扣住女子的后颈,温声道:“脚放哪儿了,嗯?”

    宁雪滢本就羞臊,哪想到他会直白地问出来。

    这是情趣,非要讲出来煞风景?

    “放这儿了。”

    都主动迈出了这一步,再缩回就显得怂了,她索性绷紧足弓继续向上,在听得卫湛喘了声后,笑靥如花道:“夫君的自持力呢?”

    陷入被动,卫湛磨磨后牙槽,移开扣在她后颈上的手,改为双手向外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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